螝之蚺:一只蛇的碎碎念

 

遲來的唁語

人真的很脆弱。 
 
記得那次去貴州考察,嚮導是苗族人,導師很熟悉的地陪,一人四輛車。

一開始還能被窗外地貌風景吸引,然後導師開始說起下學期接任主任的事務處理,蘇老師竊笑表示絕對不要幫她,隨後又聽到老師還認真談論下一次提案的內容,期間導師不斷慫恿蘇老師一起進行某項計畫。

她們在車上和我們的嚮導討論習俗與服飾的快速變遷因果,我卻卻因爲聽到學校內老師們的一些內幕而有些尷尬,也不敢參與話題,昏昏沉沉睡翻了過去。 
那半個多月每天早出晚歸爬山下鄉,我累成狗,幾乎一上普卡就想睡昏過去,她們卻輕鬆自在的好像旅遊,在每一個鄉野訪談中間不斷挖掘細節辯談河幫文化,每當我聽著聽著睡過去,醒來時都感覺自己真的很丟臉。

即使能感覺導師似乎不時關心蘇老師健康,利如在每晚逃不掉的酒席上幫我倆擋酒,但擋不掉的最後,導師還是會捨棄我,讓我一個人臉色發青看著用臉盆一樣大的海碗乾茅台。她嘛,還是老神在在,宛如酒神上身,然而這其中當時我沒看透、或者忽略的細節,也就是一路上堅持只喝茶和水的蘇老師。 
 
 誰都沒想到,誰都看不出來,人真的就是這麼脆弱,甚至無聲無息。 
 
回來後聽到許多謠言,還有那種大學部的竊竊私語,蘇老師開始遺忘、開始無法長時間站立,蘇老師很快就需要休養......

記得最後一次見到蘇老師她還問我論文進度,看起來心不在焉,卻依然面帶笑容,從我身邊擠過像是和學生有約,卻又突然在走廊上轉頭,叫我加油。 
 
我想我會一輩子記得她鏗鏘有力的聲音和那個笑容。

我來時並非自願,走時也無從選擇。 

我不是天主教徒,只能祝您一路平安,到那個再也沒有痛苦的永恆花園去。 
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學生 知名不具 
 
 
p.s.老師你是知道我脾氣的,第一個研一就敢衝進六樓博物館折騰那些收藏品的人,也知道你討厭學生唯唯諾諾的哭,我才不會哭,但我要告狀!當年漢民族研究課,你讚不絕口的那篇有關檳榔西施穿著文化與性意識的報告,是咱們班花小仙女花了一個晚上瞎編出來的數據,今晚歡迎入他夢騷他癢!哼!敢比老子分數高,我絕對要告狀!😗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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